回到书院学舍,一踏入屋内,熟悉的陈旧木桌与摆放略显杂乱的床铺映入眼帘,他抬手将东西稳稳搁在自己的床榻边,刚直起身,就瞧见孟轩像只敏捷的猴子,从屋子另一头蹿了过来。
他满脸好奇,眼睛瞪得溜圆,亮晶晶的,活像一只发现了新奇事物的小狐狸 ,迫不及待地开口道:“陆兄,我可太懂你了,你今天一进门,我就瞧出你心情格外好!快和兄弟我讲讲,可别藏着掖着。”
孟轩的家就在不远处的镇上,家境殷实富足,平日里养尊处优。不过为了能在清晨多睡会儿懒觉,避开早起赶路的麻烦,他毅然选择住在书院。
陆谨言伸出手,默默将凑得太近、几乎快贴到自己脸上的孟轩轻轻推开一段距离。
“没什么特别的事,不过看你这般有闲心,想来夫子上周布下的课业,你定是完成得极为出色,才有空在这儿琢磨我的事儿。”
孟轩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整个人都蔫巴了下去。
刚刚还灵动的双眼瞬间黯淡无光,嘴角耷拉着,尽显沮丧。
他垮着脸,张开双手就想抱住陆谨言的胳膊,不过被陆谨言眼疾手快地阻止了。
孟轩也不气馁,依旧站在原地,嘴里嘟囔着:“陆兄,你可别提那课业了,一提我就头疼,这几天为了它,我可是茶不思饭不想,头发都快愁掉一把了,才好不容易勉强写完,张夫子出的题也忒刁钻了。”
说着,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身体向后一仰,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陆谨言见他这副样子,也说不出什么挖苦他的话,便说道,“张夫子出题虽难,但也是为了磨砺我们。你且说说,这次是哪处觉得棘手?”
孟轩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坐直身子,手在空中比划着:“还能是哪儿,就那篇策论,让分析当下水利之弊,还要提出切实可行的改良之法。这可太难了,写的时候真是绞尽脑汁。”
陆谨言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水利关乎民生,确实复杂。不过,咱们平日里读的经史子集,虽未直接提及当下水利,但其中的治国理政之道、民生考量,实则相通。
你不妨从古人治水的理念入手,结合咱们本地的河流山川实情,再想想近年来听闻的水患灾祸,说不定能找到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