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意外的相遇

夜风带来远处的钢琴声,是《致爱丽丝》的旋律。沈砚之看着身边的两个女人,忽然明白,有些缘分,早在二十年前就埋下伏笔——当阮玉在老宅天井数星星时,沐红颜正在地震灾区看流星;当他在斯坦福算数据模型时,两个女人,一个在实验室研究智能护理系统,一个在中药房学熬陈皮粥。

而此刻,三个灵魂在商业与情感的交织中,形成微妙的平衡。就像他办公桌上的青瓷瓶与水晶瓶,一个盛着人间烟火,一个映着商业蓝图,共同在他的世界里,绽放出独特的光彩。

小主,

第五章 暗涌流动

慈善晚宴的红毯上,沈砚之伸手搀住沐红颜的腰,旗袍开衩处的肌肤触感细腻,却不及记忆中阮玉帮他擦汗时的温度。镁光灯闪烁间,他看见观众席后排,阮玉穿着淡蓝色连衣裙,手腕上的银锁在暗处泛着微光。

"沈总和沐总监真是天作之合。"主持人的调侃让台下掌声雷动。沐红颜笑着凑近,耳坠的碎钻划过他的领口:"阮小姐今天戴的,是您奶奶留下的银锁吧?"她的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我母亲临终前说,翡翠镯子要传给...懂得医者仁心的人。"

拍卖环节,沈砚之拍下那幅《夜玫瑰》油画时,阮玉正在后台帮自闭症儿童整理衣襟。画布上的两朵玫瑰,一朵沾着露水,一朵带着寒霜,像极了今晚的两个女人。

"阿玉姐,那个穿旗袍的姐姐,和沈哥哥好像很般配。"小女孩的话让阮玉指尖一颤。她望着化妆镜里的自己,银锁在锁骨处投下阴影,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年,沈砚之把银锁戴在她脖子上,说:"等我回来,就娶你。"

后台传来喧闹声,沐红颜的旗袍被勾破了袖口。阮玉看着她镇定地披上西装,忽然发现,这个在商业场上无往不利的女人,手腕内侧有道浅疤——和沈砚之当年为救她被自行车刮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谢谢。"沐红颜接过阮玉递来的别针,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沈总小时候,是不是总偷偷帮你抄作业?"她忽然轻笑,"我在他斯坦福的笔记里,看见过你的名字,夹在微分方程的公式中间。"

阮玉望着她转身的背影,旗袍开衩处露出的脚踝,和沈砚之电脑屏保上的那张照片——他在布拉格查理大桥拍的,桥下的伏尔塔瓦河,泛着和沐红颜眼瞳一样的幽蓝。

拍卖会后的休息区,沈砚之看着阮玉手里的银锁:"当年奶奶说,这锁要戴到...穿上婚纱那天。"他的指尖掠过她腕间的红痕,"还疼吗?"

阮玉忽然抬头,看见沐红颜站在走廊尽头,正在和慈善机构的人交谈。她腕间的翡翠镯子滑到肘弯,露出内侧的疤痕,在壁灯下清晰可见。

"砚之哥,"她忽然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让他想起老宅的暖炉,"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在巷口种的玫瑰?"她指着《夜玫瑰》油画,"红玫瑰开得再盛,也需要有人浇水;白玫瑰再坚韧,也怕冬雪。"

沈砚之望着她眼底的星光,忽然想起,沐红颜在邮件里附的那张照片,背景里的红玫瑰园,正是他和阮玉小时候幻想的"秘密花园"。两个女人,一个带着他的过去,一个携着他的未来,在时光的长河里,悄然重叠。

晚宴结束时,暴雨突至。沈砚之看着沐红颜冒雨去取车,忽然想起那年在美国,阮玉也是这样,冒雨给他送中药,结果自己发烧三天。他掏出手机,给阮玉发消息:"别等我,先回家。"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沐红颜的车到了。她摇下车窗,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沈总,一起走?"车内飘出的,是和阮玉房间一样的檀香——那是奶奶生前最爱的味道。

后视镜里,沈砚之看见阮玉撑着伞站在台阶上,银锁在雨幕中若隐若现。沐红颜忽然开口:"我母亲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是我没人照顾。"她的指尖划过方向盘上的翡翠挂坠,"直到遇见沈总,我才知道,有些人,天生就该站在彼此身边。"

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沈砚之望着前方的车灯长龙,忽然明白,在这场商业与情感的博弈中,没有绝对的赢家。就像他办公桌上的两个花瓶,青瓷瓶里的玫瑰需要阳光,水晶瓶里的需要养分,而他,必须学会在两者之间,找到微妙的平衡。

车在老宅巷口停下,沈砚之看见阮玉的伞尖还滴着水,她手里捧着的,是新摘的红玫瑰。沐红颜望着窗外的雨幕,忽然轻笑:"沈总,下周的项目奠基仪式,要不要请阮小姐来剪彩?"她的目光落在阮玉腕间的银锁,"有些承诺,不该被时光掩埋。"

车门打开,雨水混着玫瑰香扑面而来。沈砚之望着两个女人,忽然觉得,命运早已在他们之间织就一张网,商业的合作,童年的羁绊,就像网中的丝线,交织出复杂而美丽的图案。而他,终将在这张网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不是商业战场上的决策者,而是那个,在巷口种玫瑰的少年,那个,在奶奶膝头听故事的孩子,那个,在两个女人眼中,看见自己灵魂的人。

雨渐渐小了,巷口的路灯在水洼里投下温柔的光晕。沈砚之接过阮玉手中的玫瑰,指尖触到她掌心的温度,忽然听见沐红颜在车内轻笑:"沈总,你的袖扣,该换了。"

他低头,看见西装上的旧袖扣,正是阮玉今天送的新款式。远处传来夜莺的啼叫,在雨后的夜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三个灵魂,在这微妙的时刻,各自听见了心跳的声音——那是命运的齿轮,正在缓缓转动,带着他们,走向未知却又期待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