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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佩兰正要回答,前店突然传来敲门声。韦景云出去查看,很快带回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约莫十来岁年纪,手里攥着一张纸条。
"韦掌柜,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男孩怯生生地说,"说给你五个铜板。"
韦景云给了钱,展开纸条。上面只有潦草的几个字:"锦绣布庄,子时,独自来。"
程佩兰凑过来看:"陷阱?"
"很可能。"韦景云收起纸条,"但也是线索。锦绣布庄就是二十年前那场大火烧毁的地方,也是段老爷地契上写的地点。"
程佩兰看了看怀表:"现在才戌时,我们还有时间检查段老爷的尸体。"
韦景云摇头:"段家已经开始守灵,不会让我们接近的。不过..."他神秘地笑了笑,"我有个主意。你懂易容术吗?"
一小时后,程佩兰换上了一身素色衣裙,头发挽成当地妇女的样式,脸上抹了些灰土,看上去像个普通的乡下妇人。韦景云则换上了道士袍,粘了一撮山羊胡,手持拂尘,活像个走江湖的风水先生。
"段家请道士做法事很正常。"韦景云解释道,"我们以超度亡灵的名义接近棺材,你趁机检查尸体。"
程佩兰别扭地扯了扯裙角:"我从没穿过这种衣服。"
"很适合你。"韦景云不经意地说,随即似乎觉得失言,迅速转移话题,"记住,段老爷的死因是关键。如果是中毒,应该还有痕迹可寻。"
两人再次来到段府,灵堂里烛火通明,十几个亲友正在守灵。韦景云装模作样地摇着铃铛走进去,声称受人所托来为段老爷诵经超度。段明远虽然疑惑,但在众人面前不好拒绝,只得应允。
趁着韦景云"做法事"吸引注意力的空档,程佩兰假借上香接近棺材。她动作隐蔽地检查了段老爷裸露在外的皮肤,尤其注意指甲和嘴唇的颜色。当她的手假装整理寿衣,轻轻按压死者腹部时,突然僵住了。
她迅速向韦景云使了个眼色。韦景云会意,很快结束了"法事",两人告辞离开。
一出门程佩兰就低声道:"不是自然死亡!死者腹部有异常肿胀,嘴唇内侧有轻微溃烂,符合某种毒物反应。而且..."她顿了顿,"我在他衣领内侧发现了这个。"
她摊开手掌,是一小片干枯的红色花瓣,形状奇特,像是某种罕见的花朵。
韦景云倒吸一口冷气:"血杜鹃...只生长在雾隐山深处的毒花。一片花瓣就足以让成年人在一个时辰内心脏麻痹而死。"
"你认识这种花?"程佩兰惊讶地问。
韦景云的表情变得复杂:"二十年前那场大火后,废墟上开满了这种花。当地人说是亡魂化成的..."他摇摇头,"但这花极难采摘,除非知道确切地点。"
程佩兰思索道:"凶手熟悉本地植物,能弄到这种罕见毒花...范围缩小了不少。"
韦景云看了看越来越暗的天色:"快到子时了,我们该去锦绣布庄了。"
"我们?"程佩兰挑眉,"纸条上说让你独自去。"
韦景云笑了:"纸条上又没说不能带个法医一起去。"
两人悄悄向镇西的废弃布庄摸去。夜色如墨,雾气渐浓,只有偶尔的狗吠声打破寂静。锦绣布庄的废墟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焦黑的梁柱像巨兽的肋骨般支棱着,杂草丛生的院落中央,一口古井黑洞洞地张着口。
"有人来了。"程佩兰突然压低声音,拉着韦景云躲到半截断墙后。
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进废墟,在井边停下,左右张望。月光照亮了他的脸——是段府管家阿福!
韦景云正要现身,程佩兰却一把拉住他:"等等,还有别人。"
另一个身影从废墟深处走出,身材瘦高,月光下看不清面容,但腰间挂着的锦囊在黑暗中隐约可见——是段明远!
两人在井边低声交谈,不时紧张地环顾四周。韦景云和程佩兰屏息凝神,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突然,阿福跪了下来,似乎在哀求什么,段明远则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
月光下,那东西泛着诡异的绿光。
又是一只玉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