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霆突然开口,声音像刀削过竹筒。
“今年咱师往边境送了多少草药?连伙夫都记不清,还能指望档案科翻出这本子?”
他指了指布包里的干苦叶,“就说这是支前民兵王大爷给的,他儿子去年在侦察连牺牲,这话传到调查组耳朵里,他们敢接着查?”
周明贵手一抖,想起上个月在军犬基地看见的场景,小苏同志跪在地上,给中毒的“黑子”灌草药汤。
这丫头死心眼,为了军犬能把命搭进去,可上头正抓“破除封建迷信”。
这事可大可小,要是闹大了,不把草药“洗白”,她非得遭罪不可。
“行吧。”
周明贵咬咬牙,在“经办人”栏签下自己的名字。
笔尖把纸都戳破了,“编号就用‘79-03’。
去年报废的战备物资编号,没人记得。
他指了指布包,“以后她的药,我就说‘边境特供,不得外传’,领药单直接锁进铁皮柜。”
他在心里嘀咕。
这司首长谈了恋爱,真豁得出去啊。
谁说这人冷的,这人热乎着呢。
只不过热乎的对象是部队的狗司令。
现在才知道,他护起自己人来,比老母鸡护崽还严实,就是面上冷得像块冰。
被写举报信的事传到了苏岁岁的耳朵里。
苏岁岁有些担心,毕竟自己的那些东西确实是从空间里出来的,这是无法解释的事情,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到底是谁写的举报信?”
傍晚下了班,苏岁岁随便做了一点粥和咸菜吃,吃完后她在院子里洗衣服。
朝隔壁投去了一个打探的眼神。
随后摇了摇头。
隔壁现在是张排长还有他妈田大妞。
田大妞是个农村老太太,也不识字。
再想一想,部队大院里跟自己有一点过节的,那就是刘红霞。
刘红霞也不会写字。
噢不对,现在她会写一点了,毕竟上一次写了一篇长篇检讨。
“苏姐姐,我妈妈做的香葱饼子,妈妈让我给你拿一点,你快尝尝快尝尝,可香可香了。”
苏岁岁正想着事情呢,王小飞就冲进了院子里,兴冲冲地朝她举着一盘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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