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男子把她扛下马车,四周黑漆漆的,只能隐约看到树影,这里不是城里,而是山上。宜夏在那名绑匪身上嗅到了淡淡的香油味,他把宜夏丢进了一间草屋的角落,然后两人一边抱怨这越发寒冷的鬼天气一边开始生火。
“大哥,那小娘子给这么多银子,咱们做完这一回就金盆洗手吧。”
男子声音阴冷地道“先拿到了银子再说,咱们这一行本身就是个危险的行当,雇主不舍得出银子将咱们灭口是常有的事。”
“不会吧,那小娘子能下这种黑手?”
“最毒妇人心,提防着点总没错。”
那两位绑匪压低了声音又絮叨了许久,宜夏得到的信息是幕后之人是个女子。
她犯了什么天煞,怎么一次次要她命的是女子?会是谁呢?淑慧郡主?还是深宫中的薛玉琅?甚至何婉宁?
薛玉琅与何婉宁只是东宫良娣,没有实权也没有这么高的手段可以越过宫墙买凶绑架,而淑慧郡主就很难说了,亦或是她无意间得罪的人。
不能再耗下去了,宜夏低头抬手偷偷扯下了蒙眼的黑巾,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后口中发出呜咽之声吸引绑匪的注意。
“你可算是醒了,老子还怕你死了呢,死了就不值钱了。”粗声男子瞟了一下一眼,又对另一个男子道:“老大,这小娘们的黑巾蹭掉了,她见着了咱们的样子,要不要剜了她的眼珠子?”
“别理她,万一把她弄死了咱们就拿不到钱了,反正她也活不长了。”
“哦,对。”两个绑匪拿出烧饼和卤肉,边烤火边吃,对宜夏这边的动静松懈了下来。
宜夏背过身躺着,把身体蜷成一团,装作在低声抽泣的样子,双手悄悄在解双脚上的绳子。两个绑匪把她当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贵小姐,绳子没有绑得非常紧,宜夏很快就解开了。接着又用牙慢慢咬开手上的绳结。
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她硬生生出了一身汗。
终于手上的麻绳也松动了,她慢慢摸出了袖袋里藏着的匕首,那曾是萧灿的东西,虽然是装饰华丽,但也不掩它薄刃的锋利。想到了萧灿,她莫名其妙地从心底生出了一丝悍勇之气,压下了心底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