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不假思索。
“我要去边疆。”
她特地强调,“我就要去,而且要你偷偷带我去,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晏为卿。”
齐玄舟嘴角的笑瞬间凝固在脸上。
江昭见状,伸手攥着他头发,狠狠一扯,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你到底同不同意呀?”
齐玄舟疼得龇牙咧嘴,哪里敢反抗,憋了半晌,才好不容易挤出一句。
“阿昭,边疆危险。”
江昭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
“满嘴危险危险,当初将我送出宫时,怎么没考虑过庄子上危险?现在长大了,反而将我当成什么宝贝,京城烦闷,我只是想出去逛逛,边疆兵力充足,怕什么?”
她一撇嘴,干脆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只丢下一句。
“不答应就算了,我找江凌言去,你不能将这件事告诉旁人。”
齐玄舟薄唇翕动,试图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发觉自己无言以对。
“阿昭,此事不是儿戏。”
江昭掀开被褥起身下榻,动作利索。
“我也没说将这件事当作儿戏。”
她只是心里闷闷的,想借此机会出去逛逛。
齐玄舟心中猛然一紧,下意识伸出手去,一把拉住她的手。
“阿昭,我…”
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江昭正打算挣脱他的手,却在不经意间,感觉手上沾染了一丝湿意,她垂头一看,这才发觉是齐玄舟的手受了伤。
他指布满了茧子,一道道疤痕纵横交错,伤口裂开,殷红的鲜血缓缓渗出,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
江昭只扫了一眼,叹了口气,从袖中翻出一个白瓷瓶,她在江南时到处疯玩,高山悬崖,山野田园,她没少受伤,带金疮药几乎成了习惯。
她将白瓷瓶丢给他。
“呆子,受伤了就要上药,这点常识都不懂。”
说完,头也不回,抬脚便朝宫外走去。
齐玄舟枯坐在原地,脊背微弯,望着她背影,眼眶逐渐泛红,良久,才伸手抹了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