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告退。”
江昭连忙跟上他的步伐。
“我也去!”
晏为卿并未阻拦。
坐在龙椅上的齐闻渊眉眼带笑,望着两人亦步亦趋离开的身影,嘴角的笑越扩越大。
等两人离开,齐闻渊兴奋地冷静不下来,连忙起身,阔步朝后宫走去,激动到手在发抖,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皇后。
苍天有眼。
他们齐家下一代终于不是糊涂蛋子了!
……
午后,晏府。
后院摆了一张雕花檀木躺椅,顾秀禾躺在上头,懒洋洋地看话本,还不忘叹了口气,吐槽一番手中的话本。
“这几年话本越发不行了,也不知道那不孝子有没有去昭白书铺给我买话本回来。”
这不是她第一次发牢骚。
寻春花坐在一旁,三年过去,她本就丰腴的脸上圆润不少,执笔在信纸上书写,写几个字便停顿一番,捂着嘴轻笑。
“老夫人,您就别急了,晏大人向来孝顺,怎会不买。”
顾秀禾又翻了一页。
“他孝顺什么,成日里穿着身黑衣,看着碍眼,阿昭又没死,天天哭丧,阎王爷看了都莫名其妙。”
寻春花没说话,她将写好的信拿起,在半空中荡了荡,好让墨迹干得快些,上头写满了少女心事。
她满面羞怯,将信递给顾秀禾。
“老夫人,您快帮我瞧瞧看,这情书写得如何。”
说到指点小辈情爱之事,顾秀禾来了兴致,伸手接过后细细品开始细细品读。
她连连点头。
“嗯…不错,那云歧读了,定当日思夜想,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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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春花心中一喜,连忙将信纸接过。
“那便好。”
她面若桃腮,将信件整齐折好。
顾秀禾问她。
“春花,你真要嫁给云歧?”
两年前春花去净恩寺向阿昭祈福,遇到个文文弱弱的公子,本以为是个书生,不曾想竟是个武将。
那日突逢大雨,云歧徒步下山,春花见状,便送了他一程,后来也时常有联系。
就这么一来二去,两人也是看上眼了。
春花说不想同阿昭和离,云歧也老老实实给人当情夫。
前段时日西域边境出了点岔子,云歧第一个请命上前线,拍着胸膛说要让春花做上将军夫人。
两人几月来唯一的联系就是书信。
春花语气透着羞怯。
“等云歧回来,我们便商讨婚事。”
那就是说定了的意思。
顾秀禾坐起身来,莫名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行吧,等不孝子回来,我就去帮你同阿昭和离,日后晏府就是你娘家,云歧若是欺负你,我定饶不了他!”
“多谢老夫人。”
天气晴好,临近秋日,不似几日前那般酷暑难耐。
顾秀禾继续躺下,长叹一口气。
春花走了,这晏府又只剩她一个人。
晏为卿回府的消息几日前就已经告知家中,只是提前了数日,府上并未做好准备。
晏府外的小厮见到晏为卿回府,个个瞪大了眼睛,连忙行礼。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自家不近女色的晏大人,身后跟着个身着襦裙,朱唇皓齿的女子。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晏府,相处娴熟。
赶路几日,晏为卿不似江昭那般,一路上坐马车,他风尘仆仆,想着先去了房中梳洗。
江昭跟着他,嘴上不饶人。
“就你这样不解风情,不知把握机会,不让我到晏家住,还想娶娘子?晏为卿,你取个锤子去吧。”
这番话,倒是让晏为卿想到江昭提醒他“歪了”的那晚。
他嘴角微勾。
“江昭,你很解风情吗?”
江昭听不出来他的反讽,一个劲地得意。
“我有娘子!”
晏为卿没说话。
江昭娶妻一事,是他一手操办,她洞房花烛夜那晚,他被下了药,做了一个美梦。
他喉结滚动,面不改色地朝前走去。
去晏为卿屋内的小径要经过晏府后院,几人猝不及防地遇见。
顾秀禾与寻春花听见脚步声,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放在江昭身上。
江昭云鬓高挽,穿着藕荷襦裙,裙摆上绣着缠枝莲纹,和一些粉白花瓣,随着步子轻晃,在青绿的裙裾间若隐若现。
两人瞬时瞪大了眼睛,谁都没注意到一旁的晏为卿。
顾秀禾激动起身,脱口而出。
“阿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