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郑秋华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荣仪贞才回到荣家几个月,便排挤了她的儿女,卸下她管家的权力,打压二房,除掉她的左膀右臂。
如今,又把主意打到了郑秋宁的嫁妆钱上。
郑秋华眼中情绪汹涌。
这笔钱是昭平侯府给郑秋宁的,若她郑秋华不被逐出府,这钱原本就该有她一份。
郑秋宁活着的时候和她抢侯府小姐的身份,抢男人,死了还要留下个小贱种来抢她好不容易得来的钱财。
做梦!
荣仪贞眨了眨眼,疑惑问道:
“母亲怎么不说话?”
郑秋华回过神来,发觉荣淮也在看着她,便温然一笑,回答:
“母亲在想……”
她眼波一转,看着荣淮,端得一份大度体谅,为荣淮着想:
“妾身记得老爷说过,那柴扉书院乃是已故的靖和大长公主出钱办的,也曾是先帝朝寒门学子最向往的书院之一。”
“如今……”
她顿了顿,赧然一笑:“妾身不懂得官场大事,只是听说如今肃王和世家一派来往密切,若是咱们与寒门相交,只怕……”
眼见着荣淮已经顺着她的话,想到了肃王也许会对此事不满。
郑秋华却又不提肃王,倒是话锋一转,将话题又引到了荣仪贞的身上:
“仪贞和文寿伯府嫡次子的婚事已经定下多年,如今咱们结交寒门,只怕那边不喜,以后会薄待我们的仪贞。”
荣仪贞没说话,面上却是一派凉薄浅笑。
她不屑地偏头,正好对上了叶濯的眼睛。
四目相对,叶濯一双狐眸笑眼如钩,就差把‘看好戏’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荣仪贞气得沉下口气。
叶濯却是笑意更深,微不可察的朝着郑秋华的方向扬了下头,眉眼恣意的示意她快说点什么,把郑秋华的心思都打压下去。
活像抱着玩味的心态,鼓动自家饲养的小兽与别人掐架。
把刚抽过人耳光,心情正好的荣仪贞气得手又发痒。
就在荣淮几乎被郑秋华说动,要荣仪贞放弃拿钱给柴扉书院时。
荣仪贞白了叶濯一眼,随后上前开口:
“父亲。”
她语调娴静,是荣淮一直期待的那种世家小姐,端方温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