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我可没说过啊!我只是听上头传了一耳朵,说外头有人花钱疏通,至于能不能保住你的脑袋嘛,谁也不知道”
他故意拖长尾音,道。
“你是不知道啊,昨天斩的一个人,家里头还砸了三百两银子呢!”
这样的戏码,牢头在这阴森的监牢里见了不下百回。
那些抱着一线生机的死囚,最后大多成了菜市口的亡魂。
万事兴却笑了,干裂的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足够让他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熬过最后的漫漫长夜。
吃完饭,他将脸埋进带着馊味的衣袖,无声地流泪,心里头却燃起一团火,若真能活着出去,就算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公子的恩情。
与此同时,医馆的药香混着血腥气弥漫。
地牯牛趴在褪色的粗布床单上,背上十八道刀伤缠着浸透脓血的纱布。
每呼吸一次,伤口就像被撒了把盐,疼得他龇牙咧嘴。
在往后的几天时间里,表哥心里都记着公子嘱托的事儿,几乎每天都要往卫兵队跑一趟。
他一心想要尽快找到苏哲,和他当面谈谈保万事兴出来的事情。
但天不遂人愿,不知道是苏哲有意躲着表哥,还是怎么的,每次表哥到卫兵队去,苏哲都不在。
那几天,表哥每一次到卫兵队,出面接待他的都是副队长温圆。
温圆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脸上永远挂着看似真诚的笑容,说起话来也是滴水不漏。
伸手不打笑脸人,每次表哥想要发火,都被温圆化解,怎么都发不起来。
表哥心里憋闷得难受,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暗自咬牙。
就这样过了五天的时间,在这件事上,表哥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
万般无奈之下,表哥只得去找秦武,现在这样的局面,或许只有秦武出面,才能摆平苏哲,把万事兴从牢里弄出来。
又一次拜访苏哲无果后,表哥出了卫兵队就直奔春来赌坊找秦武。
如今的秦武,早已经是财大气粗,名下产业众多,生活可谓是富足得很,吃喝不愁。
虽然春来赌坊给了炮仗经营,但那里是他平时最爱去搓麻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