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你身边就我一个啊。”林鹿溪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战甲,“衣服有问题?不可能啊,衣服是你妈给的。”
那一刻,林鹿溪很怀疑“河洛听命”的真实性。
但是黎歌武技的熟练度已经达到“浑然天成”了啊,超越了人类的极致。
现在的他甚至能靠着熟练度与远高于人类极限的灵台境界,测算圣者们的行动轨迹。
于是林鹿溪只能怀疑自己。
“别想了,没结果的。”黎歌拍了拍林鹿溪的蛮腰,“如果这个策略,将大主教都算进去了,那么连你我,甚至整个大夏,整个世界都是计划中的一环。”
“能破么?”林鹿溪小声问。
“先杀了大主教。”黎歌目光坚定。
“不是说有人在等着你杀大主教么?”林鹿溪小声,“杀了大主教,不是遂了他的愿?”
"不能因为怕别人算计,丢了自己的战略目标。"黎歌似乎对潜在的危险依然无惧,“先杀,不杀怎么知道谁站在后面,不杀怎么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他们开始加速,穿过每一条混乱的街道,路过那些为生命正在厮杀的同胞。
林鹿溪与黎歌的目光忽然颤了颤。
他们共同经历过很多战斗,世界变局之后的每一场战斗,他们都参与了。
他们能互相挑出伤口里的孽族利爪,然后肩并肩坐在血泊里嚼着带血的压缩饼干,一边拍拍战友的尸体告诉他们——打赢了。
他们已经知道在战后该怎么躲开战友的亲人,别让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喊、无助、绝望在自己的心里泛起愧疚的涟漪。
他们已经习惯了和死神擦肩而过,顺便吐他一脸口水。
但是眼前的场景依旧让他们沉默。
战场,太娇艳了。
是的,娇艳。
粉紫色的曼莎珠华开在每一具鲜血还能流动的尸体上,开在每一处污血潺潺的路径里。
甚至,开在了下水道中疯狂地吸收水里的血液!
每一栋建筑里都是枪声,都是不甘的嘶吼。
每一栋高楼里时不时有人抱着对手往下跳。
东洋人、新罗人、菲岛人,这三个国度组成的联军九死一生来到这里,恐怕就没想过回去。
孽族,他们藏在燕都城的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街巷。
信徒,带着对高等文明至高无上,全身心献祭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