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那弟子的指尖终于碰到了晶瓣。

露珠掉落的瞬间，一个月白色身影从灵雾里冒了出来。

芙洛眼睛猛地睁大——来人衣服下摆上的沙漏图案轻轻转动，每一粒沙子都映着太阳升起月亮落下的光影，正是掌管时间法则的时旭上神。

那个来自仙界的杂役弟子正跪在灵晶簇旁边，粗布袖口擦过晶花的叶子，正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去量花瓣之间的距离。在仙界，碰高阶灵植可是要被砍手的。

他大气都不敢出，刚碰到一片闪着荧光的晶瓣，后脖子忽然一阵发凉，就好像有双眼睛在他背后盯了好久。

“咳。”

这声轻咳就像冰锥突然扎进后背，他全身血液一下子凝固了，指尖不受控制地抖得厉害，晶花瓣上的露珠“啪嗒”一声掉下来，在石面上砸出一圈细微的灵气波纹。

“谁……”他嗓子发紧，转身的时候膝盖重重地磕在石板上。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月白色宽袖衣服的修士背着手站在那，衣服下摆上的沙漏图案正缓缓转动，每粒沙子都泛着金色的光。

“时、时旭上神！”他眼睛瞪得老大，赶紧趴在地上磕头，额头差点把地上的神纹都撞碎了。

传说里，上神界的神只连衣角都带着法则碎片，凡人多看一眼就是冒犯。

“不用这样。”

一个温和的声音像春天的溪水一样，流进他耳朵里。

杂役弟子惊讶地发现，额头没磕到石板，而是碰到了一团软软的灵力光晕。

他抬头看去，时旭正弯下腰，跟他平视，眼睛里像星河一样的光带里，竟然映着他害怕的表情。

“我就是看你量灵晶花的方法不对，”时旭手指轻轻点了下晶花，花瓣一下子展开，变成了完美的十二瓣，每片边缘都凝结着“辰时初”的时间神纹，“这花卯时吸收木属性灵气，辰时初得转向朝阳的角度。”

杂役弟子浑身直哆嗦，眼睛盯着时旭袖口垂下来的流苏。

那流苏末端挂着的不是宝石，而是凝固的时间碎片，每一片里都映着他在仙界矿洞干活出汗的画面。

“上神饶命……”他哆哆嗦嗦地拉开腰间的破布袋，里面露出没几颗灰褐色的“碎时砂”，“我以前在仙界开晶矿，只敢偷偷藏这种最差的时间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