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很快传来:
“齐王安重国愧疚自戕,着宗人府安排下葬,一切从简。”
锦阳城,就在靖西王安保塔与安重道商议如何起事之际,一纸诏书从太平城传来:
“太后将于下月过四十大寿,请靖西王务必赴宴。”
鎏金烛台下,安保塔的指尖摩挲着诏书边缘的明黄龙纹,忽然爆发出一阵粗犷的笑声:
“天助我也!”
他转头看向安重道,眼中闪过阴鸷的光:
“寿宴之上,群臣毕至,正是诛杀安华清的绝佳时机!”
安重道捏着翡翠扳指的手骤然收紧,烛火在他眼底跳动:“你打算如何动手?”
“寿宴献礼之时,”安保塔猛地抽出腰间短刀,刀刃在诏书上划出半道口子:
“本王预先在贺礼中藏了一把刀,待安华清接过贺礼的刹那——”他手腕翻转,短刀精准抵住安重道咽喉:
“便是他的毙命之时。”
安重道瞳孔骤缩,却强撑着笑道:
“好计好计!”
“待那小儿一死,朕便以太上皇身份登场,赦免了你,并诏告天下朕皇者归来!”
他刻意加重“太上皇”三字,目光扫过安保塔骤然冷下来的脸,心中暗警——这靖西王怕是也打着自己的算盘。
两人各怀心思,最终敲定:
安保塔率三千精兵以“护驾”之名进京,安重道则扮作随驾谋士混入队伍。
唯一的难关,是御林军的配合——若不能控制皇宫防务,即便杀了安华清,也难以震慑群臣。
安重道皱了皱眉头:
“让王福海去走一趟吧。”
七八天后,王福海揣着令牌返回太平城,进了御林军统领陆远的家门。
“陆将军,”王福海堆起笑,将令牌递上前:“这是太上皇贴身令牌,相信您以前也见过。”
“太上皇念你旧日情分,特赐你‘忠勇’封号,待大事成后,赐你一等公。”
陆远盯着令牌上的蟠龙纹,指尖轻轻摩挲,半晌才沉声道:
“容我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