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滚动,想起临行前耶律烈那句“务必守住粮草”,握刀的手却已微微发抖。
一万对十四万,这仗如何能打?
“弃营!去和大部队汇合!”
巴图尔的弯刀狠狠劈断了望塔的木桩,木屑纷飞间,他翻身跳上战马:
“赶紧火烧粮草……烧了便走!”
军令如山,留守士兵们虽面露惊恐,却也只能将火把投向堆积如山的粮草垛。
熊熊烈火瞬间吞噬了整片营地,浓烟蔽日,混着未及带走的马奶酒香气,在秋风中化作刺鼻的焦糊味。
宛国铁骑如同黑色潮水,很快便漫过了溃散的大匈留守军队。
楚昭然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前方慌不择路的敌军,长枪直指苍穹:
“追!一个不留!”
铁蹄踏碎枯黄的野草,弯刀割裂仓皇逃窜者的喉咙,鲜血渗入土地,将原本肥沃的草原染成暗红。
那些跑的慢的大匈士兵全部成了刀下亡魂。
楚昭然勒住马缰,望着远处仍在燃烧的大匈军营,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他转头对副将下令:
“加快速度,全力支援锁龙隘!”
耶律烈带着九万大军眼见就要到达战场,扬起的尘土如厚重的黄幕遮蔽天际。
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发颤,士兵们腰间弯刀随着颠簸碰撞出细碎声响。
就在这时,巴图尔狼狈地骑马冲到他面前,头发被汗水和尘土黏成一缕缕,铠甲歪斜,战马也吐着白沫几近虚脱。
“陛下!”
“楚昭然带着十四万大军前来支援了!”
巴图尔几乎是嘶吼着喊出这句话,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与绝望。
耶律烈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蹬踏。
他瞪大铜铃般的眼睛,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
“敌军怎么得知我们作战计划?”
“难道我们军队中有奸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