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梆子声穿透潮湿的雾气。
当值狱卒揉着惺忪睡眼醒来,随后,举着灯笼挨个牢房巡查。
摇曳的光晕扫过空荡荡的草席时,瞳孔猛地瞪大:
本该蜷缩在角落的李在明不见了,只有半块啃剩的桂花糕沾着血渍,歪在锈蚀的铁栅栏旁。
“越狱了!”
“有人越狱了!”
整个牢房区顿时炸开了锅,铁链拖曳声、狱卒喝骂声此起彼伏。
“一群饭桶,一个人都看不住。”
罗翔得到消息后,很快来到了县牢中。
他一脚踹翻矮凳,腰间佩刀出鞘三寸:
“封锁城门!挨家挨户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火把照亮江东城的青石板路,捕快们全城搜捕,鸡犬不宁。
李家老宅和苏府自然成为重点关照对象。
李长山一家跪在地上,惊恐万分,任由衙役粗暴地挨个房间翻箱倒柜。
“我儿在明真没有回来啊。”
李长山扑向摔碎的祖宗牌位,额头在青砖上磕出血痕,却换来差役冰冷的呵斥。
而苏府内,华清的待遇显然好上不少。
他端坐在太师椅上,翡翠扳指在指间缓缓转动,映出窗棂外跳动的火光。
苏家在江东城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差役们即使来找人,也是在奴仆们的带领下走个过场罢了。
几天后的清晨,渔夫老周的船桨突然卡住了水草。
他咒骂着俯身去拽,却摸到一团冰凉滑腻的布料。
腐臭的江水裹着肿胀的尸体翻出水面,褪色的粗布衫上还沾着暗红血痂,脖颈处蜿蜒的勒痕在晨光下泛着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