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宥安半靠着坐在窗台上,一身紫衣寥落,描金暗纹的衣带随着夜风上下翻飞,清冷的月光落下,一寸寸抚过他暗藏愁绪的眉眼。
他定定侧头望着师姐客居的院落方向,右手里捻着一只剔透纯净的青花瓷盏,盏中酒香浓厚,他却不喝,只任由醉人的酒味一点一点将自己埋葬。
忽然,他垂下眼,喃喃唤了一声:“师姐……”
四寂无人,唯有夜色空旷绵长。
指尖轻轻颤了一下,酒盏坠地,砰然而碎。
他呆呆望着碎掉的酒盏,莫名心中一阵惊慌。他再次喊了一声“师姐”,这一声比上一声急切许多,可是望着空空如也的屋子,他又猛然清醒过来。
师姐……根本不在这儿。
她在另一座院落,此刻应该是在打坐修炼吧?或者是在看经书——不论如何,她是不会想起他的。
从来无可救药沉浸在思念里的人,只有他一个。
“师姐……”似怨似叹,似悲伤,又似无奈。
晶莹的湿润自他眼尾徐徐滑落,如白玉垂泪,刹那陨落一颗樊星。
明明美好,却根本抓不住。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西州?”戒指化雾,头戴黑色纱笠的少女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的眼神冷漠,微微偏开头,并不看许宥安此刻脸上的泪痕。
许宥安一点儿也不介意被外人看到自己的狼狈。他靠在窗棂上,仰头望月,好半晌才说了一句:“你就这么着急?”
“我不想元神燃尽,还没个结果。”她冷着声线,丝毫情绪波澜都没有,“况且你我早有约定,早做完你的事,才能去办我的事,浪费时间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许宥安轻轻笑了一声。
这一声里一点儿笑意都没有,空洞得让人心疼。
“帮我偷偷去看看师姐在干什么吧,她若不小心睡着了,你要悄悄地给她披上一件薄毯,记住,别被她发现了。”
少女冷漠的表情因为他的话微微露出了一点儿不同,但这点不同很快就淹没在遮面的黑色纱笠下,无人得以窥见。
“情爱不过是催命符,你再
许宥安半靠着坐在窗台上,一身紫衣寥落,描金暗纹的衣带随着夜风上下翻飞,清冷的月光落下,一寸寸抚过他暗藏愁绪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