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炉核心的混沌战纹如即将崩塌的巨墙,暗紫色的纹路中渗出黑袍人最后的力量。龙傲天的弑神战斧 "当啷" 落地,金红战纹被染成诡异的暗紫,如同被乌云遮蔽的烈日。他的眼神空洞,任由混沌之力在体内肆虐,脑海中不断闪现千年前的血色祭坛 —— 战王的战斧劈开圣女的光翼,玉珏的金血溅在弑神战纹上,染出永不褪色的愧疚。
"杀了圣女...... 重启世界......" 黑袍人的低语如毒蛇钻入耳中,与战王残魂的记忆重叠。龙傲天看着苏婉清的身影,突然发现她的光翼与千年前圣女的羽翼重合,胸口的弑神战纹传来撕裂般的痛 —— 原来,千年前的决裂并非背叛,而是战王为守护圣女自愿坠入魔道,用杀戮换取她的生存。
"原来...... 俺才是真正的背叛者......"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战纹裂痕中溢出的血滴在熔炉核心,竟显形出千年前的契约残页,"战王的弑神纹,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让圣女的净化纹存活......"
苏婉清的光翼在混沌中艰难展开,玉珏的裂痕几乎贯穿整块宝玉,却依然散发着微弱的金光。她看见龙傲天眼中的痛苦,想起镜中世界他说过的话:"俺这战纹啊,生来就是为了护着重要的人。"—— 那时他正用战斧替陈墨挡住魔影,血珠顺着刃口滴落,却笑得像个孩子。
"龙大哥,看着我。" 她张开双臂,任由混沌触手在光翼上划出伤口,金血顺着玉珏裂痕溢出,在空中画出双生战纹的完整形态 —— 那是千年前战王与圣女决裂时,藏在血印中的守护阵法,中心位置,108 个细小的符文正在旋转,正是逆命营弟子的命魂印记。
"还记得首重天吗?" 她的声音混着血沫,却异常清晰,"你教陈墨握斧时说,' 战斧不是用来杀人,是用来护住身后的人 '。二重天轮回迷宫,你用战纹替叶无尘挡下十七道魔影,那是你的战纹......" 她指向龙傲天胸口,那里正浮现出陈墨用逆命符文刻下的 "护" 字,"比任何圣光都要温暖。"
龙傲天的战纹突然发出不甘的轰鸣,神魔虚影再次显形。神虚影是千年前圣女的温柔目光,魔虚影是战王的血腥杀戮,两种力量在他体内撕扯,将战纹分裂成泾渭分明的两半。他看见魔虚影的战斧即将劈向苏婉清,神虚影的光盾却在竭力阻挡,而在两者中间,陈墨的逆命符文如孤灯闪烁。
"陈墨...... 张猛...... 叶无尘......" 他突然低吟出每个弟子的名字,战纹裂痕中,那些曾被他守护的身影逐一浮现:林小婉为他包扎伤口时的絮叨,张猛用战体替他挡下光矛的闷哼,甚至首重天那个总爱偷他战斧保养油的少年陈墨...... 这些现世的羁绊,比任何残魂记忆都要真实。
苏婉清的金血滴在他战纹中央,激活了藏在弑神纹深处的逆命种子。那是陈墨在三重天临终前,用最后一道符文种下的信念 ——"龙大哥的战纹,是我们所有人的盾牌。"
"俺的战纹......" 龙傲天突然弯腰捡起战斧,暗紫战纹中泛起细碎的金红,"不是战王的,也不是神魔的......" 他抬头望向苏婉清,瞳孔中倒映着她染血的笑脸,还有远处逆命战旗上的 108 盏心灯,"是逆命营的!是陈墨用命、张猛用血、大家用信念喂出来的战纹!"
弑神战斧在手中剧烈震颤,神魔虚影发出尖啸。龙傲天的战纹突然分裂成神魔两半,却在接触到逆命战旗光芒的瞬间重新融合 —— 金红战纹如烈焰焚烧混沌,灰白战纹如冰川冻结虚妄,两种力量在陈墨符文的调和下,形成螺旋上升的双生战纹,中央位置,108 道逆命符文如星子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