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很洪亮,只是说话的时候,眼神还有些躲闪。
姑娘被他这正式的模样逗笑了,轻声说道:“你好,梁松,听朋友说你是退伍军人,这一身常服穿着可真精神。”
梁松摸了摸自己的领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习惯了,退伍这么久,还是觉得穿这个踏实。”
坐下后,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然而,交谈时,梁松多年军旅生涯养成的习惯就凸显无遗,姑娘兴致勃勃地说起自己在医院的日常,分享那些温暖又琐碎的瞬间,比如照顾一位调皮却可爱的小患者,如何哄他喝下苦苦的药水。梁松端坐着,眼神专注地聆听,可话到嘴边,总是条件反射般地回应:“是。” 姑娘又提到周末喜欢去图书馆安静地看书,沉浸在文字的世界里放松身心,梁松依旧不假思索地回答:“明白。”
姑娘起初还觉得他这副认真听话的模样有些可爱,可随着对话的深入,无论她说什么,得到的都是这简单的两个回应,不免觉得有些无奈。
她微微撅起嘴,佯装生气地说:“你就不能多说几句话呀,老‘是’‘明白’的,我都不知道你心里咋想的。” 梁松一下子慌了神,脸涨得通红,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嗫嚅着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姑娘看着他这窘迫的样子,忍不住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心里想着这个男人虽然木讷,倒也憨厚老实。
夜晚,梁松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想到自己在姑娘面前的表现,就懊恼不已,不停责怪自己怎么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好聊天。
他暗暗发誓,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再这么笨嘴拙舌。
第二天,阳光暖暖地洒在大地上。梁松心里还惦记着和姑娘的点点滴滴,却被一阵急切的呼喊声打断。原来是村里的孤寡老人王大爷,他家的房顶因前阵子的暴雨漏了个大洞,雨水渗进屋里,把仅有的几件旧家具都弄湿了。梁松一听,二话不说,抄起工具就往王大爷家赶去。
他顾不上换身干净的衣服,穿着那条迷彩裤就上了房顶。房顶上的瓦片参差不齐,有些已经破碎不堪。梁松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每走一步都要先试探一下瓦片是否牢固。他先用扫帚仔细地清扫着房顶的杂物,然后开始更换那些破损的瓦片。他从房下一趟趟地搬运着新瓦片,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迷彩裤上也沾满了泥浆。
就在梁松专注于修房顶的时候,姑娘循着旁人的指引找了过来。
她站在院子里,望着房顶上那个忙碌的身影,只见梁松的胳膊上青筋暴起,双手熟练地摆弄着瓦片,认真而专注。
他时不时地用袖子擦去额头上滚落的汗珠,完全沉浸在帮助老人的事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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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目光落在他那满是泥浆的迷彩裤上,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感动。
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虽然在言语交流上有些木讷,但他的内心却如此善良和温暖,有着一副乐于助人的热心肠。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又欣赏的笑容,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梁松,
梁松终于修好了房顶,从梯子上爬下来,这才发现姑娘站在院子里。
他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用手遮挡着裤子上的泥浆,结结巴巴地说:“你…… 你怎么来了,这…… 这裤子太脏了。” 姑娘走上前,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看到你这样,我觉得很安心。” 梁松望着姑娘真诚的眼神,心中那丝紧张和自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喜悦和温暖,
村里有个叫小虎的孩子,刚满十七岁,生得虎头虎脑,眼神里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平日里,他就爱听那些军旅故事,对部队生活充满了无限憧憬。尤其是特种部队,在他心中就像是神秘而又强大的存在,让他向往不已。当他得知梁松是退伍军人,还曾经历过诸多惊心动魄的军旅岁月,便像是找到了宝藏一般,天天往梁松家里跑。
小虎每次来,都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梁松身后,一双大眼睛满是期待,拉着梁松的衣角,仰着头说:“松叔,您给我讲讲特种部队的事儿呗,他们是不是个个都能飞檐走壁,以一敌百呀?” 梁松看着小虎那满是渴望的眼神,心中泛起一丝温暖,他摸了摸小虎的头,笑着说:“部队里的事儿呀,不是光靠听故事就能明白的。”
小虎听了,有些失落,耷拉着脑袋,小声嘟囔:“那您就讲讲嘛,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梁松蹲下身子,认真地看着小虎的眼睛说:“孩子,特种部队的厉害,是用汗水和鲜血换来的。光听故事,可当不了真正的军人。” 小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眼里的好奇还是藏不住。
从那以后,每天清晨,天还蒙蒙亮,星星还在天边闪烁,梁松就会准时出现在小院里。而小虎呢,也总会早早地等在那里,背着一个小背包,里面装着梁松给他准备的指北针和水壶,像个小战士一样精神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