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惊扰到其他人,小心翼翼地穿上衣服,从床头拿起手电筒,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宿舍。

他深知考核的重要性,每一个战士的装具是否完备、适用,都关系到明天考核的成败,更关乎他们在模拟实战环境中的生命安全。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影在各个宿舍间穿梭,脚步轻缓而沉稳。

来到一个兵的床铺前,梁松停下脚步,借助手电筒那柔和的光芒,仔细检查着兵的装具。当他拿起防毒面具时,眉头瞬间紧紧皱起。

他发现这个兵的防毒面具滤罐已经过期了。在染毒地带,过期的滤罐就如同虚设,根本无法有效过滤毒气,这简直是拿生命在冒险。

梁松的心里一阵揪紧,眼神中满是担忧。他毫不犹豫地摘下自己的防毒面具,将那个崭新有效的滤罐换给了这个兵。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仿佛这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换好后,他轻轻拍了拍兵的床铺,小声说道:“好好睡,明天考核加油。” 然后又继续走向下一个床铺。

第二天,染毒地带训练正式开始。毒雾弥漫,像狰狞的恶魔般在场地中肆意翻滚,刺鼻的气味让人闻之欲呕。

梁松站在队伍的最前列,神色坚毅,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他深吸一口气,下达了前进的命令后,第一个毫不犹豫地冲进了染毒地带。

毒雾瞬间将他的身影吞没,他能感觉到毒气透过防毒面具的缝隙,一点点侵蚀着自己的身体。每前进一步,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但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要为战士们做出榜样,带领大家顺利通过这次考验。

在毒雾中艰难前行了许久,梁松终于成功穿越染毒地带。当他踏出那片毒雾的瞬间,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胃部一阵翻江倒海,他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

胃酸混合着苦涩的胆汁,一股脑儿地涌了出来,溅到了作训服的领子上。

那强烈的酸性物质瞬间腐蚀着布料,作训服的领子很快就被烧得褪色,原本的颜色变得斑驳不堪。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但他还是强撑着,用手抹了抹嘴角的秽物,努力站直身体。

在他看来,只要战士们都能平安、顺利地完成这次训练,自己所受的这些痛苦根本不算什么。

这天军区首长来视察,点名要求部队进行一场城市反恐的演示。

整个营区顿时弥漫起一股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氛,战士们摩拳擦掌,都想在首长面前展现出最出色的一面。

梁松接到安排,要在这次演示中扮演人质,被捆在二楼栏杆上。他没有丝毫怨言,迅速来到指定位置,任由战友们将他牢牢捆绑。

看着周围忙碌而认真的战友们,梁松心里满是欣慰,他深知这次演示意义重大,关乎着整个部队的荣誉。

他轻轻活动了一下被束缚的身体,尽量让自己在有限的空间里保持舒适,同时脑海中开始模拟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以便更好地配合突击组完成任务。

演示即将开始,梁松抬头望向二楼的窗户,那将是突击组破窗而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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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看到窗外阳光明媚,偶尔有微风吹过,吹动着窗帘轻轻摆动。可他心里清楚,接下来的场景将会充满紧张和危险。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等待着那关键一刻的到来。

突击组在楼下迅速集结完毕,他们个个神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

队长快速地布置着任务,仔细地计算着破窗的角度和时机。战士们有条不紊地检查着装备,确保万无一失。

随着一声令下,突击组开始行动。他们借助绳索和攀爬工具迅速向二楼逼近。

梁松紧紧盯着他们的动作,心里默默为他们加油。当突击组接近窗户时,他能清晰地听到他们沉稳的呼吸声和装备的摩擦声。

然而,意外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突击组破窗时角度没算好,原本应该向窗外飞溅的碎玻璃,此刻如雨点般朝着梁松的脸上直直溅来。

“啊!” 梁松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可他被牢牢捆住,根本无法动弹分毫。尖锐的玻璃碎片瞬间划破了他的脸颊,刺痛感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顺着他坚毅的下巴汩汩淌落,滴在那件满是岁月痕迹的战术背心上,洇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梁松牙关紧咬,双眉因剧痛而拧成了麻花,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滚落。

可即便身体承受着如此钻心的痛楚,他愣是像一尊钢铁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维持着被捆绑在二楼栏杆上的姿势。他心里清楚,这场城市反恐演示代表着部队的形象,自己虽为人质角色,但任何慌乱的举动都可能影响整个演示的效果,更会打乱战友们的节奏。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用坚定的意志对抗着疼痛,目光依然平静而沉着,仿佛那飞溅的玻璃和流淌的鲜血与自己无关。

演示在混乱中匆匆结束,突击组的队员们满脸愧疚与自责,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梁松的眼睛。

军区首长脸色凝重,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眼神里满是心疼与严肃。周围的战士们围拢过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卫生员迅速挤过人群,手里拿着医疗器具,一脸焦急地来到梁松身边。梁松被小心翼翼地解下,平放在临时铺就的担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