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虚实迷局:少年谋算与草原狼的致命误判

待将领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吴天翊凝视着摇曳的烛火良久,终于在案前落座。

狼毫蘸墨时,笔尖悬在素绢上方微微颤抖 —— 他先铺开第一张信纸,遒劲的字迹如铁画银钩:"郑将军台鉴:北蛮先锋速不台生性剽悍,望死守黑风峡三昼夜,务必迟滞其行军......"

墨迹未干,他已抓起第二张信笺,笔锋一转写向丹阳郡,字句间多了几分凝重:"父亲大人钧鉴:朝堂乱象已显,望暗中招募青壮,广积粮草......"

烛泪滴在案上凝成蜡珠,他忽然停笔,目光穿透窗棂望向北方天际!

前世史书里东汉末年诸侯割据的画面,此刻与眼前沙盘上的兵戈符号重叠。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案头虎符,冰凉的青铜纹路刺痛掌心,他提笔在信末添上重重一笔:"儿虽无问鼎之意,然乱世之中,唯握粮秣、掌雄兵,方可护境安民。"

窗外风沙拍打着窗纸,恍惚间似有千军万马的嘶吼,他将两封信投入火漆封印时,眼底已燃起与年龄不符的深沉谋略。

朔风卷着砂砾拍打着牛皮帐篷,阿骨打捏着军报的指节泛白。

案上青铜烛台摇晃,将摇曳的光影投在他尚未痊愈的狰狞伤口上 —— 那道从额角斜劈至颧骨的疤痕此刻涨成可怖的绛紫色,随着下颌的抽搐突突跳动,宛如蛰伏的毒蛇。

云中山的标记在羊皮地图上静静躺着,与他脸上的伤痕遥遥相对,仿佛两道永远无法愈合的创口。

"吴天翊......" 阿骨打猛然将羊皮军报掼在毡毯上,镶银狼皮靴狠狠碾过纸上 "云中镇方向兵力激增" 的字迹,烛火将他扭曲的阴影投在穹顶,宛如择人而噬的巨兽!

"前些日子还见百姓在城头晾晒布帛,今早竟烟尘蔽日!" 阿骨打猛然将羊皮军报掼在毡毯上,镶银狼皮靴碾过 "云中镇兵马异动" 的字迹,眼中泛起血丝,"官道上车辙深达三寸,老弱妇孺举家南迁,城头却整日鼓声不断 —— 这小崽子又在玩什么把戏?"

帐外传来战马嘶鸣,亲卫掀开毛毡帘的瞬间,裹挟着雪粒的寒风扑进帐内。

阿骨打抓起案头的鎏金酒盏一饮而尽,辛辣的马奶酒烧得喉间发痛,却浇不灭眼底的疑虑!

他抓起案上的青铜酒盏狠狠掷出,飞溅的马奶酒在地图上晕开,将云中山的标记泡得模糊,"传令下去,让全军放缓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