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许大茂一瘸一拐地走远了,赵爱民立刻扭头望着邻里几个围在一起的人,轻声嘀咕:“你们说,他到底吃了啥……啧,要我说啊,这事儿不寻常。”
“是不是被人整了?”王嫂小声问道,眼睛闪着八卦的光。
“谁知道呢。”赵爱民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也许是老天爷看不过去了吧。”
他心里却清楚得很——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得稳稳当当。可他不会说破,更不会认。这个仇,他得一口一口慢慢咽回来。让许大茂尝点甜头,也是一种“为民除害”。
院子里日头高悬,热浪滚滚,而这四合院中的暗流,却在悄然涌动。赵爱民坐回藤椅,扇子一晃,笑意淡淡,却在眉梢眼角浮着一层说不清的得意与警觉。
“接下来……”他心头一动,“可得布第二步棋了。”
赵爱民回屋的那一刻,院子外头的阳光正炽烈得发白。木门“咯吱”一声关上,他转身坐到了屋里的八仙桌边,桌上搁着一个半掩着盖子的陶瓷茶缸,茶水早已凉透,茶叶漂浮其上,像是凝固的某段时间的片段。
他不急着喝,只是手指轻敲着桌面,指节“哒哒哒”地打着节奏,声音很轻,却随着思绪越敲越急。
许大茂还没彻底垮掉,他明白,那人虽嘴贫、滑头,但到底不是傻子。之前那一碗“调味过度”的汤只是个引子,顶多折腾他几天,还不至于让他真正闭嘴认栽。若是想彻底把他钉死在耻辱柱上——得更狠一点,更绝一点。
“不能让他喘过气。”赵爱民在心里冷冷想。
他站起来,拉开窗帘的一角,看着外头院墙上斑驳的光影在轻风中摇晃。四合院这地方,看似天高地厚,实则墙头一搭,一句闲话传千家。这地方,最怕的不是你做错了什么,而是被人“说”你做错了什么。
“对,就得从‘说’上入手。”
赵爱民眼里掠过一丝冷光,随即转身,从抽屉里摸出一张发黄的旧报纸,叠成一叠,再将桌上的烟斗拿起来,掂了掂,最后从墙角挑出一根还带些尘土的竹棍。动作利索,神色冷静。他并不着急去执行,而是要等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