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心里有数就好。”许大茂也不再绕圈子,提着竹篮就要转身,“对了,今儿晚上有空没?我有点事,想找你喝两盅。”
赵爱民挑了挑眉:“喝酒?你什么时候开始主动找我喝酒了?”
许大茂挠了挠头,一脸促狭地笑着:“也没啥大事,就随便聊聊,你这人……哎,说实话,以前我还真看走了眼,总觉得你是那种死心眼的,结果你比我还灵活。”
赵爱民没有立刻答应,只是看着他那双笑里藏着探试的眼睛,心里不禁泛起一丝警觉。许大茂这种人,嘴上说着没事,十有八九是心里藏了点什么东西。他不傻,甚至很精,表面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实则眼里总带着盘算。
“晚上我看看吧,要是有空,就过去坐坐。”赵爱民说得模棱两可,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好咧,我等你。”许大茂笑着挥挥手,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后院走去,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儿,嘴角还上扬着,一副兴致很高的模样。
赵爱民目送他走远,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他站在门口,望着院子里逐渐热闹起来的景象,忽然觉得这四合院,就像个大染缸,每个人都染着点颜色,只不过深浅不一,有些藏在水底,有些浮在面上。
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许大茂突然示好,背后恐怕另有图谋。自己刚才那一场戏演得太妙,也许不光贾张氏看在眼里,连其他人都开始重新审视他这个“看起来没啥存在感”的赵爱民了。
“也好。”他心里想着,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既然你们都想看我怎么玩,那我就让你们看个够。”
他转身回屋,把茶缸搁在桌上,重新换了一件淡灰色的中山装,领子熨得平平整整,袖口一丝不苟。他不是为了出门“转转”,他要去找个朋友,继续往这局里添点柴。
赵爱民从许大茂家出来,天色已经沉了些。四合院的天幕像被水墨轻轻染过,灰蒙蒙的云层将黄昏光线层层叠压下来,给院子罩上了一层莫名的压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