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爆炸声如滚雷般在天地间回荡，方圆百里的土地被掀翻，焦黑的碎石与扭曲的草木如雨点般落下。

柳林悬浮在半空，十二对光暗交织的羽翼缓缓舒展，神性光辉与魔气在他周身凝成流转的旋涡，每一次脉动都让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他畸变的右臂仍在滴落暗金色血液，那些血液坠向地面时便化作燃烧的符文，将残余的白雾寸寸灼穿。

下方的大军阵列中，蛮王阿骨打攥着青铜骨杖的手微微发抖，兽牙装饰在恐惧中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妖族首领青鸾的尾羽不受控制地炸成蓬松的羽状，她望着那道凌驾于天地的身影，突然想起上古传说中那些毁天灭地的神魔。

老巫师萨米尔颤抖着抚摸龟甲上新增的裂痕，浑浊的眼珠里映出柳林周身流转的咒纹——那分明是连最古老的巫典都不曾记载的禁忌符文。

"这才是大人真正的力量......"阿骨打喉结滚动，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随着白雾如退潮般消散，清明的天光终于洒落大地，可所有人都被柳林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就在此时，白雾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空灵却又诡异的吟唱。

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黄泉，每个音节都带着刺骨的寒意，音节交织间，残存的白雾竟开始重新凝聚。

柳林瞳孔骤缩，金瞳中杀意翻涌，他看见雾气深处亮起无数猩红的光点，如同数以万计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开。

"鲜卑、高句丽......"

柳林的声音裹着冰碴，右臂的幽蓝晶体再度疯狂跳动，"这些杂碎果然在捣鬼！"

他周身魔气轰然暴涨，将重新聚拢的白雾撕扯得支离破碎，"献祭？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招来什么魑魅魍魉！"说罢，他身形一闪，化作暗金色的流光朝着吟唱声传来的方向冲去，所过之处，空间被撕裂出长长的黑色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