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正在比铅球。一个块头很大的女生过来祝贺他:“跑的不错啊,十一秒三四。”
祁天想起来,这是作为运动员代表发言的李桓怡。他说谢谢,但眼前不自主地一黑。这个成绩甚至赶不上他上次体育课时跑出来的。每天训练了半天,敢情成绩还退步了?
也许这也和他这段时间来忽视了起跑反应的训练有关。原先在省队的时候,反向起跑、俯卧撑起跑、行径起跑和变号起跑都是每天必练的项目。但如今他只有一个人,这种训练是不可能实现的。但回想下预赛和半决赛,他的起跑也没这么烂。最大的原因还是心态不好,否则绝不会被旁边道根本构不成威胁的竞争对手带乱。
祁天望向器材室的方向,没看到秦老师和徐捷的影子。他转了一圈,发现他们站在高高的裁判台的角落,好像正在说什么,并没看自己。
他折返回去。检录口也是运动员比赛后的出口。
袁朗也祝贺他说:“恭喜啊,第一。拿一个第一班上加七分呢。”
运动会实行加分制,最后每年级评选五个运动会优秀班级。第一名加七分,第二名加六分,第三名加五分,第四名加四分,以此类推。去年三班以两分之差输给了十三班,今年多了祁天,说不定能把第一夺回来。
祁天却完全高兴不起来,“退步太多了。”
袁朗没注意成绩,只知道名次。他问:“跑了多少?”
“十一秒三四,”祁天说,“关键我之前全力跑起码能有十一秒一左右的水平吧,这也落后太多了。”
其实这在袁朗心目中已经是个很不错的成绩。他对国内的青少年比赛不太了解,也不知道顶级青少年运动员的水平应该维持在多短的时间上。
“你不应该被那件事打败。”袁朗说。
“和你比起来我不懂田径,”袁朗接着说了下去,“但这么快的成绩你还是不满意,说明你还把自己当作一个专业运动员,而不是我们这种拿块牌就高兴的不行的学生。你就这么不跑了,也太轻而易举就放弃了吧。”
似乎为了澄清,他又说:“我不是激将法啊,我是真的那么想。”
祁天说:“我知道。”
他们已经走出通道,站在学校外侧。这是一个风口,风灌进他们的校服外套里去,把外套吹成一个球。祁天抻了抻紧身的跑步服,觉得身上的汗消了不少。
广播响起,两人侧耳去听,是说让前八名的同学去裁判台领奖品。
“就是一个本子,上面盖了个学校的纪念章。”袁朗耸耸肩。
祁天笑了,“不拿白不拿。走,一块儿去吧。”
那天晚上,祁天盯着贴满训练计划的本子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