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没有,他将那人狠狠踩在脚下,似乎要将他碾进泥里。

薛尧粗重地喘息着, 不愿再回忆这些事情。

可记忆便是如此难以避免,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寝宫里。

其实那是他幼时的梦想。

他七岁时成为师尊的徒弟,当时师尊自称自己是筑基期的修士。

在那个小镇上, 别说筑基期, 就是炼器期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都是仙人。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被一个这么厉害的仙人收为徒弟。

师尊并没有在吃穿上亏待他,这个人似乎十分好华服喜美食, 在能达到的范围内极尽享受。

跟着师尊一起住着大宅子, 每天光是糕点就有二三十种不重样的, 这对之前连吃上一顿饱饭都难的薛尧来说,连做梦都难以想象这种日子。

就像是穷人觉得, 富人一定有吃不完的窝窝头一样。温饱难以为继的生活留给他们的想象只有这么多。

但是这样对薛尧来说难以想象的条件对师尊来说却十分勉强。

他让薛尧去急湍上蹲马步, 在天不亮就去练剑, 自己却靠在屋檐上、枝丫上支起一条腿喝酒。

他很少喝到满意的,随便喝两口就扔了酒瓶。

蹙着眉砸吧下嘴,说:“连千荼酒的万一都比不上,更别说谛觅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