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侍卫营从锦衣卫独立出来,锦衣卫指挥使冯可宗能指挥的只有负责巡查缉捕的南北镇抚司,马秉杰这个侍卫营统领和冯可宗却是平起平坐的关系。算是减少锦衣卫指挥使的权力,冯可宗却只有感激。
听到马秉杰自请其罚,王福反而问道:“马爱卿,你可知道朕昨天去了哪里?”
“回皇上,微臣听下面人回报过,皇上去了岳山茶楼。”马秉杰道,虽然眼下皇宫中的侍卫工作大部分由羽林卫接管,只是还留用了一部分原来的侍卫,否则新来之人容易两眼摸黑,皇帝的行踪马秉杰也会得到事后报告。
“不错,朕到岳山茶楼听了一场柳敬亭的书,听柳敬亭的说书,无论达官贵人,贩夫走卒,一律一两银子一次,一两银子可以买一石大米,若是紧点,够普通五口之家半月所用,可是只要柳敬亭在,岳山茶楼仍是场场爆满,大家都认为听柳敬亭的书值一两银子,昨天朕听了,朕也觉得值,柳敬亭说书,其间跌宕起伏,时而让人紧张万分,时而让人捧腹大笑,简直是让人身临其境。”
“臣明白了,臣会马上辞去侍卫统领一职,请皇上恩准!”马秉杰脸色一片惨白。
王福摇了摇头:“爱卿还是没有明白朕的意思,柳敬亭说书固然是跌宕起伏,凶险万分,人称其为柳将军,可是要真让他指挥一场战事,朕保证他会一败涂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长,柳敬亭说书能够如此成功,那是经过了数十年不懈的努力,朕不会连你一次错误也不能容忍。”
“臣叩谢皇上隆恩。”马秉杰重重的磕头道,他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转机。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朕虽然可以容忍你一次错误,却不能不罚你,你暂且以侍卫副统领之职权代统领,从今天起,外面的搜查也撤了吧。”
“是,微臣遵旨。”
让马秉杰待罪留用,并非王福心软,只是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这一年多来,马秉杰也算尽心尽力,让羽林卫暂作侍卫,只能是暂时之举。
处罚完马秉杰,王福轻松下来,自己前些日子太过紧张了,宫中承平日久,加上奉天殿晚上并无人住,剌客选择在奉天殿留书,也算是投机取巧,若不是恰巧有人发现,恐怕剌客就无声无息的进出,那样更丢脸。
不过,被发现后能马上逃出去,显然也不是普通人轻易办到,想起昨天柳敬亭对特种兵的吹嘘,王福心中怀疑起来,莫非世上真有飞檐走壁,千军万马中取人性命如同探囊取物的高人。
“马爱卿,你的功夫如何?”
马秉杰问得一怔,在他以前的映像中,皇帝对功夫并不看重,只相信火器的威力,才登基不到一个月就命令心腹太监携带大量内库银到广州向夷人买火器,新组建的羽林卫几乎为全火器的部队。宫内侍卫也装上了火枪。
“回皇上,微臣的功夫尚可。”
“哦,那爱卿可以胜过多少人?”王福兴致勃勃的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