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遗传概率低一些,总不至于半点希望都无。
可说到底,陆琛心怀愧疚的,其实还是当初那个亲手扼杀掉的男婴。
病魔一点点侵蚀掉他的意志力,到最后,他病重昏迷时,总是念叨着一个名字。
苏曼青在一旁听见,突然就泪如雨下。
兜兜。
她知道,这是陆琛给那个从未出生的孩子起的名字。
其实关于那个孩子,他从来比任何人都更难释怀。
苏曼青看着她,“你恨陆琛吗?可他欠你什么呢?这么多年,他没有做过哪件对不起你的事。”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苏曼青还流着眼泪,可却轻轻笑了起来,更显得诡异,“你哥捐钱建的那个实验室,就在今天,宣布成功攻克勃斯曼综合症……新药最快一年半就会面世。”
“可他已经等不到了。”
楚洛突然想起自己从前做过的那个梦。
梦里是漫天无边的浓雾,那个男人始终背对着她,任她如何呼唤都无动于衷。
后来他终于转过身来,可惜楚洛还是没有看清他的脸。
原来是陆琛。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出现在她梦里的那个人是陆琛。
他来见她最后一面。
她梦见掉牙齿,也是因为他。
无论她如何恨他,可十三年的纠缠早已融入骨血,他早已成了她的亲人,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