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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傍晚,沈姝颜刚喝下汤药,就瞧见沈珍珠急急忙忙跑进来。
她咽下嘴里的药汁,将碗不动声色的递给夜莺,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夜莺捏着碗快步出门去。
沈珍珠皱皱鼻子,轻嗅:“什么味道,六妹妹你生病了吗?”
“哪有。”沈姝颜笑,倾身拉过她的手,“我让白先生给我开了两剂温补的药调理调理身子,这不是马上过冬了吗。”
提起她的身子,沈珍珠也明了。
想起自己所来的要紧事,赶紧说:“沈今朝要生了。”
沈姝颜眼睛瞪大站起来,“现在?”
“可不是,旬府来传话,说她方才扭了脚后肚子开始疼,郎中看过后说是快生了。”
两人面面相觑一阵,沈姝颜嘀咕道:“那意思是……要过去看看她?”
沈珍珠叹息,两人往出走。
沈姝颜刚喝完药,眼下嘴里发酸发苦,着实难以叫人接受。
臭烘烘的,还有股胆汁的味道。
于大夫人先一步上马车,瞧见沈姝颜时还愣了一下,显然是还没从沈姝颜这茬事回过神。
眼下沈家在这京城中,只怕是要成为香饽饽了。
沉吟片刻,于大夫人问出这几日她与沈祁都在担心的事情。
“六丫头,眼下皇上为你另分了府邸,若是不搬过去,会不会不大好。”转念又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对,于大夫人急忙补救:“当然我不是说不让你继续住,就只是担心。”
沈姝颜扬唇浅笑,“没事的,我明白您的意思。”
“前些天宫里传来话说让我好生休养不必去谢恩,但如今身子大好,还是需要去一趟的,到那时我会亲自与皇上说清楚的。”
沈珍珠挽着她的胳膊嘀咕:“你若是去了公主府邸住,我可就真的是一个人了。”
两人轻声说了阵体己话,马车停了下来。
旬府外头已经有白月候着,沈姝颜先下去。
瞧见她时,白月还愣了一瞬,转而急忙跪下行礼:“嘉和公主万安。”
沈姝颜轻飘飘扫过她免了礼,心中多有不适。
“大姐姐如何了?”沈姝颜问。
白月起身,边带路边说:“郎中说姑娘胎位不正,眼下还没生。”
一行人快步到了院子,旬砚站在院落中央,紧张的来回踱步,而旬夫人与沈今朝其他几位妯娌在跟前陪着。
旬夫人虽说育有三儿一女,可眼下沈今朝这胎可是旬府孙辈第一胎,如何能不重视。
几人给沈姝颜规矩的行了礼,旬夫人道:“还在生,公主与亲家不如坐着先喝杯茶,等等看。”
在外人面前,沈姝颜到底还是晚辈,丝毫不肯越过于大夫人一步。
既然旬夫人这般说了,于大夫人才吭声:“看这形势也只能等着了,为今朝诊脉的郎中在哪里?”
“在房里,隔着屏风看守着呢。”旬夫人急忙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