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他们具体商讨了什么,只知道户部尚书脸上的表情很丰富,既有喜悦,又有悲愤,还有一丝不舍。
人们推测可能是陛下又和他商量了一些政策的实施。
而且这些政策单个可能不费钱,但是很多放在一起就费钱了。
当然他们没有想到韩尚书是因为挣了不少又花了不少而心疼。
毕竟谁能想到除了税收之外又来了一比收入。他们不是很担心靖天司的存在,毕竟现在的靖天司对于监察官员这件事上还没有什么话柄。
只要他们没有反叛,靖天司的人就不可能管到他们头上。这也是大临的规矩。
沈均神色疲惫地躺在床上,没说一句话。
陛下虽然没有反驳他,却也没同意他所说的话。他知道陛下知道这些事。
可陛下年纪大了,对未知的探索不如他这样的年轻人。
他不怪陛下,因为现在没有什么心力去怪。
镇岳关,雪停了。
王昀霁走出屋门,来到城墙之上。看着远处雪色和绿洲中依旧青葱的松柏。
感慨这里的风景依旧很迷人。
只不过自己以后怕是见不到这样的风景了。
昨夜本来充满迷惘的心逐渐生出一股遗憾苍凉之感。
他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但也不至于悍不畏死。
不害怕死亡,是他身为大临军人的骄傲。
可不想死,是他作为一位丈夫和一位父亲的责任。
王昀霁走到依旧守在城头的杨参将身后,说道:“你先回去歇息一会儿。这里我守着。刚下完雪,他们不方便打过来的。我们也可以安稳一两天。”
雪下的很大,能没人膝。
在初冬有这样的大雪极为少见。
若是在别处没有十余日是别想通行的,可这边风大两三日便差不多可以将雪吹去周遭的低洼处,镇岳城附近地势较高。
用不了一两日大雪就将被吹散。
到那时拓拔捷辙就会再来的。
虽然还是一样的局面,但最起码有一定的机会可以准备一下。
长安城在那一夜的抓捕后又开始了风平浪静的日子。因为中秋节快到了。
大临晟化五年八月十三日。拓拔捷辙亲率十万大军兵临镇岳城下。
拓拔捷辙甚至连派人劝降的事都没做,他近些日子总感觉心慌,一定要趁早解决这件事。
迟则生变。他在心里这样想着,随后他派遣前军开始攻城。他们没有带大型的攻城器械。
而正门那里早已被王昀霁下令用水封住。
拓拔捷辙并不担心王昀霁会在大雪时逃跑,出了镇岳城他们没有地方去的,这种大雪的威力足以摧毁王昀霁身旁那些贵族子弟的意志。
他们会选择待在这里等待援军而不是选择先离开被威胁的这里。
等在这里比选择后退更为安全。
拓拔捷辙此次带领了近五万骑兵。
所以他没考虑过王昀霁他们会在学消退一些时逃跑,那帮贵族子弟在没有马的时候跑不远的。
拓拔捷辙没想明白像王昀霁这种人为什么会护送这帮废物前往西域。
他王昀霁又不是那种还说话之人,拓拔捷辙百思不得其解。
他看到周围的士兵把半张饼放进口袋,并且紧紧地扎上时。
他想通了。可他没有做出反应,毕竟这也只是一个猜测而已。
他已经老了,如果在关键时候出现了问题,他那群儿子会逼迫他退位的。
所以他决定赌一把。他下令守在绿洲那群做好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拓拔捷辙想的很好,但他忘了自己留守在绿洲的大部分人就是他刚才所唾弃的贵族子弟。